生前为国探险,死后被人造谣,这些沉默的英

如果不是一场悲剧,大多数人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一批人的存在——野外地质工作者。

11月13日,中国地质调查局昆明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的4名工作人员进入哀牢山腹地开展野外作业失联。

后经全力搜救,失踪者已全部找到,但均已无生命体征。

搜救队队员透露,遗体上发现了一个具体细节,其中一名队员,把衣服扒开,露出肚皮,脸上呈现出诡异的笑容。

这种“反常脱衣现象”,冻死的人中大约有25%会出现。一个人如果长期处于低温条件下,先是会觉得冷,冷到极致时体温调节中枢与视网膜失常,人会开始觉得热,开始脱衣服,出现幻觉,面露苦笑。

搜救人员根据当地矿藏导致罗盘失灵,四人遗体分散、工棚废弃等情况推测,遇难的原因疑似罗盘失灵、绕路造成补给物资不够,最终失温而死。

调查结果还没出,但基本可以认定,四位遇难的直接原因是失温。

但失温多见于极寒天气,而哀牢山海拔不高,温度并未下降到零度,而且遇难四位工作人员,以前都是武警黄金部队的官兵,最大的32岁,最小的25岁,体魄大大强于一般人,为何集体死于失温,令很多人费解。

有人说是毒瘴、有人说是猛兽、有人说是大雨、有人说是路滑摔下山坡,还有人归咎于未知的自然事件,越说越神秘......

而且更多的质疑不断出现:

为什么只穿了一次性塑料雨衣?为什么带了汽油却没用?为什么只带蛋黄派和八宝粥而不是更专业的野外食品?为什么除了工兵铲和砍刀,没有配备齐全的野外装备?

人们有太多太多疑问,难以想象生命的最后一刻,四位地质队员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
野外地质勘探,不出事,在外人看来似乎像是游山玩水,但出了事,才会知道刚刚还瑰丽壮美的大自然,转过眼即是无边的狂暴与诡秘。

一名遇难者进山前最后的朋友圈

1

浙江省地质调查院工程师肖华在得知哀牢山四位遇难者消息后,感慨良多。

“我能体会到他们在生命最后时刻的所感所想……”

“那次弹尽粮绝!我凭着一丝意识走完最后三公里”

一幕幕往事浮上这位资深地质工作者心头。

肖华从事野外勘察工作8年,全国、全省爬遍了无数山川,一次次遇险、救助和自救的经历深深地刻在他的职业记忆中。

“这样的经历,你们平常走在城市和马路上,根本无法体会和想象的。”

年11月,肖华和同事来到甘肃省陇南市,考察一座海拔多米的山。

“我得早上六点多爬起床,带上两个馒头一包榨菜三瓶水。为什么不多带干粮?我随身要带放大镜、地质锤、罗盘地质三件宝。还有GPS定位设备,它的误差不会超过十米范围。还有对讲机,通信范围米左右,但最怕山体阻隔。还有掌机,相当于一台小型电脑,但比手机要笨重。这些加起来,将近10斤重。”

“还有,我回来还要背矿石标本,你可以想象背负着石头,长时间跋山涉水,那是怎样的艰难。”

总之,地质工作者不可能像户外爱好者与探险者一样,尽可能装备那些齐全的生存物资,而是需要搬运大量研究样本,且只能靠人力搬运。

换句话说,他们不得不为了工作需要,而牺牲一部分自身的安全、生存需求。

正因为如此,地质工作者的户外行动,完全没有探险的乐趣与潇洒可言,更多是一种与大自然赛跑的紧迫甚至狼狈。

肖华就说:

“在下午三点太阳落山前,就要结束工作,赶紧趁天色亮能见度高迅速下山。所以,工作起来节奏很紧张,可不是你们想象的可以游山玩水。在山上的时候,我肚子饿了,抓起两个馒头吃,没想到已被冻硬了,硬邦邦得和石头一样,牙齿根本咬不动。时间一到,我赶紧下山,几乎是跑路。如果天黑前下不了山,会有危险:跌伤、冻死都有可能。”

人都是肉长的,就那么多精力体力,地质工作者不能与探险爱好者一样,完全自主选择路线,反而不得不得深入人迹罕至的地区才能完成勘测任务。

电影《生死罗布泊》

比如肖华所经历的,“为了达到一个勘察点,我手持砍刀砍了一个多小时,才砍出20多米的路来,刀都砍钝了”。

“有的坡角倾斜达60多度,在实际当中很有视觉冲击:就像是悬崖。我手撸着野草,只能一公分一公分往下移。两个多小时,才下了两百多米。天色完全暗了下来,估摸了一下,我爬越的垂直高度总计米,相当于近二十座杭州的宝石山叠加起来的高度。到了山脚下,人又累又饿,已经虚脱了,意识快要崩溃。距离停车地方还有三公里远,借着月光,我凭着一丝意识,硬撑着走了回去……终于活下来了。”

一位地质工作者的日常工作场景

“我以前的单位,是在甘肃的一家地质部门。单位里曾有两个小伙子,外出考察时,摔断了脊椎,一个小伙一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,还有一个现在康复中。”

此外,野猪夹、毒蛇等等无数自然的、非自然的风险,时时刻刻威胁着勘探工作者的生命。

一般所谓的探险旅游大V面临这类危险,恐怕早就绕道而去了,更何况就算他们自己不要命,人民群众也会认为他们不但枉顾自己性命,还拖累国家救援力量。

但野外科考工作者的情况却截然不同。

“我们野外考察的地方,风光秀美、但人迹罕至,充满未知的风险。世外桃源,也是最危险的地方。”

亦是祖国最需要的地方。

2

彭加木,是一个今天很多人早已陌生,但在四十年前却牵动无数人的名字。

他出生于年,原名“彭家睦”,广东番禺人,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著名的生物学家、化学家和劳动模范,曾经跟随著名科学家竺可桢,足迹踏遍大江南北。

年,彭家睦放弃了去莫斯科进修核磁技术的机会,响应号召奔赴新疆支援。新疆地区植被稀少,沙漠戈壁无数,彭加睦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“加木”,以此明志。

年,尼克松访华,送给了中方一张罗布泊的卫星地图,既是见面礼,也是一种威慑。因为罗布泊地区一方面是中国最重要的核试验场地,后来逐渐干涸,成了没有生命的“死亡之海”,难以深入研究。

"没有水、没有路、没有地图、没有生命、没有气象资料、没有任何参照物",罗布泊腹地看似一马平川,实则到处坑坑洼洼,吉普车久了都晃散架,而且到处似路非路,容易迷失方向。

最危险的是,罗布泊地区存在很多"气眼",即地表下的空洞,因为罗布泊本身为一个大盐壳,原因为地表含矿物质成分高,地下有大量地下水形成空洞的,看似地表实被人车压上容易塌方,深陷其中无法逃脱。

在新疆工作多年,彭加木深知这里虽然环境极端恶劣,实则是大自然宝库。

年和年,彭加木两次到罗布泊外围做科学考察,发现了大量的钾盐、稀有金属和重水等贵重资源。特别是钾盐,关乎农业生产与粮食安全,国内却没有发现大型矿藏,当时70%依赖进口,彭加木对此尤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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